楚婀呀

嘤嘤嘤

古里沫宝:

【APH/联五】风云再起

——本家新设,图大家都看过了吧
——联五,普设,无明显cp,脑洞大开系列
——看似欢乐日常向,实则……





正文:

“欢迎光临,柯克兰先生,波诺弗瓦先生。”
王耀的上身小幅度前倾,温和的笑容不失谦恭,向到来的客人微微一礼。没有新手那般小心翼翼,也没有如某些从业者那般:看到客人就像看到了移动的金钱而露出谄媚的神色。
但也正因为这份平淡的性格,王耀自从被这家娱乐城聘用以来,每日收到的小费都非常可观。
或许也不仅仅是因为性格——
“哇哦~耀美人今天把头发放下来了?”同样是长发的男子自来熟地走上前来,想要给王耀一个贴面礼:“哥哥说过,叫弗朗就可以了。”
“许久不见,耀。”亚瑟不动声色地伸出腿绊了一下身边的男人,不意外地听到“哐”一声,他的同伴就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该死的...”弗朗西斯撑住了桌沿,刚要一句脏话出口,抬头却见周围人的目光被吸引而来,其中不乏可爱的女士们,他就势潇洒地靠在服务台边,话音一转:”你这是嫉妒,亚瑟。“
“上次来好像是几个星期之前了吧?”王耀屏住了笑意,原本想去扶弗朗西斯的手见状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是工作太忙吗?还是...”还是关系已经差到不想再跟对方一起来这种地方娱乐消遣了呢?
后半句话王耀是不会说出来的,尽管这两人是常客,某种程度上算是交了个朋友,而且这两位豪客塞进王耀口袋里的小费也不算少。但是在工作场合,客就是客。
“还是耀温柔,哥哥由衷地希望搭档是你。”弗朗西斯优雅地轻轻一握,言语间尽是对拍档的揶揄:“要不你辞职去我们那儿工作吧?肯定比这个粗眉毛好上一万倍。”
“我?我要学历没学历,要能力没能力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做服务生了,王耀眼看着亚瑟的脸色沉了下来:“而且我对建工什么都不懂啊...”
“不不不,你只需要往那儿一站,甲方一定不会多为难你的。”弗朗西斯握着手就没打算放开。
“咳。”王耀决定转移话题:“今天两位想玩些什么?”
亚瑟对冤家的行为见怪不怪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规矩,我要打爆这个蠢货的狗头。”
“这个...”王耀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台球桌都处于使用状态,没有空余的了。要不要试试别的?”
“我们常包的那台呢?”
“刚刚被两个年轻的小伙子...”

“呐哈哈哈哈哈~看Hero的一杆进洞~”
“砰!”
“什...”
“啊?”
亚瑟和弗朗西斯利落地一左一右闪开,只见一颗白球飞速砸向他们身后端着饮品的王耀。
“当心!”连不远处的陌生人都尖叫了起来。
“耀!”
“哗啦..咚...”
王耀逼不得已把托盘竖起挡住了飞来横祸,酒杯砸到瓷砖上碎了一地,紧接着飞球也重重地打到了盘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王耀心有余悸地看着铁盘上被砸出的印记,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小家伙,桌球不是这么打的。”亚瑟率先反应过来,见王耀没事回头望向始作俑者。
“抱歉抱歉,我平时比较擅长打篮球~”金发青年露齿一笑,虽然看上去确实不像故意找茬的那种人,但敷衍的道歉还是让人皱起了眉。
“你是想说你完美地投入了一个三分球?”弗朗西斯自认是个很有幽默细胞的人。
“哈哈哈哈~是个意外而已。”
“或许你应该先学习一下道歉的礼仪。”
王耀急忙上来打圆场:“没关系,我这就去清理,然后端新的过来。”他望向金发青年:“先生,我想我不是球框,名字也不叫‘洞’。”
服务行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顾客至上,王耀重新挂起微笑:“您可以叫我‘耀’,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祝您在遵·守·规·则的同时享受愉快时光。”
“好吧,sorry,我是阿尔弗雷德。”青年指了指身边一直笑看好戏的人:“都是这只蠢熊的错。”
“跟一个把桌球打成高尔夫的人比,也不知道谁更愚蠢。”伊万向三人抬了抬下颚,算是打过招呼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这种性格以后出来混社会还不被打击得找不到北?亚瑟与弗朗西斯对视一眼,前几分钟还在互掐的两人知道对方现在是同一个心思。
“这里没有多的台球桌了,介意共用一个吗?”
“行啊。”
相比阿尔弗雷德的爽快,伊万想起更关键的事:“场地钱怎么算?”他们俩是学生,难得来这种地方玩一次就不跟初识的人耍大方了。
“那我们来比一场吧,2对2,谁输了谁付,怎么样?”不管怎么说,王耀算是亚瑟和弗朗西斯的朋友,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输一把,也算是出口气了。
“比赛?”阿尔弗雷德一下子有了兴趣:“怎么比?”
“你想玩什么?八球?九球?十五?”弗朗西斯大方地把选择权给了一看就是新手的小家伙。
“唔...”阿尔弗雷德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斯诺克怎么样?”
伊万斜了一眼自己的同学:“你居然会打斯诺克?”
阿尔弗雷德骄傲地一挺胸:“电视里看到过。”他见对面两人点头同意,突然抓了抓发尾转身问道:“话说回来,伊万,规则是什么来着?”
“......”

“耀,那边那桌没事吧?”
“没事,那两个老客不会找茬的。”
“才来没多久就有老客了,真有你的,听说出手很大方。”
“是前辈教的好。”
“说起来,那两个人也是在你来了之后不久才开始频繁出现在店里的。”
“哦,他们跟我说过,之前刚被公司调来这里。”
“那两个年轻人呢?好像刚才也是你接待的?”
“没见过...看样子可能是附近的大学生,觉得新鲜偶尔来一次吧。”
“那就没什么油水了,不用太用心。”
“是,但是老客和他们拼桌了,我总得去一趟。”
“你自己拿捏吧,记得让他们把杯子钱赔了,幸好地砖没碎,不然...”
“哈哈哈...知道了。”

——————————

“你脑子里都是脂肪吗?说了要先打红球!”
“你不是让我能打黑球就打黑球吗?”
“可我也解释过了,‘一红一彩’听不懂吗?”
“可是高分球就在眼前,Hero忍不住嘛...”
看着阿尔弗雷德又一次犯规,弗朗西斯无奈地接过王耀递来的鸡尾酒,随手塞了张小面值纸币给他当作小费:“我觉得我们有点欺负人...”这两个家伙压根连规则都不太清楚吧?纯粹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赛事项目吧?
亚瑟把手里的球杆换了个手,看样子对方还要折腾一会,无意劝架的他也拿起了托盘上的另一杯,还没递到嘴边,就接收到弗朗西斯一个故作惊恐的眼神:“你确定你要喝?发起酒疯来我可不负责把你搬回去。”
“......”亚瑟发誓他很想用球杆狠狠戳他下巴上碍眼的胡子:“这只是气泡饮料。”
说罢不再去管争执的年轻人和来自队友的嘲讽,在背过身去的瞬间翻开了下方的杯垫,粗略地瞄了一眼上面的浅色字体。
「情况有变,行动暂停。」
是王耀的字迹。亚瑟收回握杯子的手,由于饮料是加冰的 ,不消多时就会在杯壁上凝结出小水珠,摸一把就沾湿了手指。不动声色地捏着杯垫轻轻一抹,几个单词就悄无声息地融于无形。
这些个动作是在一个转身间完成的,从监视器的角度看过去,他只是故意靠近了弗朗西斯,然后接着讽刺道:“你也少喝点吧,需要帮你回忆一下上次在派对上跳脱衣舞的盛况吗?我这里还有照片哦?”
弗朗西斯的手背在身后,把杯垫放回原位。他也看完了留言,若无其事地接过话茬:“没想到你会收集我的艳照,少爷的兴趣真让人不敢恭维。”
王耀放下了杯子收走托盘,抱在胸前有点不知所措。这俩伙人居然自顾自就吵起来了,他是劝还是不劝?
劝?越劝越乱怎么办?不劝?一会打起来怎么办?万一年轻气盛的家伙吵到兴起,抡起球杆就上演一出“全武行”怎么办?
“那个...要不要...我来做裁判?”王耀最终还是开口了,正如大部分人对他的印象那样,他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尤其擅长和稀泥。
两边都安静了下来,看着王耀沉默了一阵。
“或者,我加入阿尔弗雷德这一方?我也略懂一些,可以教你们打。”王耀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会僵掉,等待着双方的回应。
“当裁判是可以,加入就算了,Hero不想以多欺少。”这不是人多就能赢的比赛好不好?
“我无所谓,要不是这家伙拖累,我一个人就能赢。”你好像目前为止并没有得分?
“耀想来玩,哥哥当然欢迎。”
“那么这边两位想喝点什么吗?我先帮你们去拿过来。”
“可乐,加冰。”
“伏特加。”
王耀打量了一下后者,那是需要抬头才能视线交错的大高个,但请容他问一个问题:“先生,请您出示有效证件。”
“什么?”
“您到饮酒的年龄了吗?”
“......”
妈的,伊万忘了这一茬,现在他扮演的可是学生。

王耀转身离去,把弗朗西斯给的纸币塞进口袋里,手指轻轻拨弄,用指尖挑起藏在中间的一小枚物什。那是一枚半个指甲那么大的透明薄膜,旁人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最新型的定位窃听器。
王耀缩回手握住托盘,那枚东西就贴在了盘子的底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叫住了一个人:“小五,我要去专职服务那边的客人,其他人就劳烦你多注意一下。”
“可是...我正要去老板那边,估计要忙上一会。”
“这样啊..那你去忙吧。”
王耀看似无意把原本在桌上的盘子推走,把自己的放在那处,然后看着酒保把酒饮放在上面让小五拿走了。

“您的饮料。”
“谢啦~”
王耀微笑着侍立在一边,见现在是伊万的回合:“先生,需要滑石粉吗?”他从弗朗西斯手边拿过一个正方体,主动递了过去。
“嗯。”伊万简单的应了一声,从一开始就给人一种很不好相处的感觉。
掂了掂小巧的正方体,通常只是用来吸汗除涩的,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一块的重量不太对。
伊万隐晦地看了一眼王耀,见他困倦般揉了揉眼睛。
“累了?”亚瑟见状问道。
“不,没事...”王耀回复道。
弗朗西斯体贴地说道:“不如来坐一会,整天站着一定很累吧?”
“不用了,我是裁判不是吗?”王耀望向正在观察击球位置的伊万,认真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有无犯规。
伊万绕着球桌转了半圈,似乎是有点看得眼花了,忍不住也揉了揉眼睛:“诶?”
“怎么了?你倒是快打啊。”阿尔弗雷德急切地问道,倒不是关心队友,而是不喜欢成为失败者一方的他眼看着分数拉大,有些焦躁不安。
“滑石粉进眼睛了。”
“......”
这下连亚瑟和弗朗西斯也无语了。
“先生?您没事吧?”王耀急忙迎了上去,很自然地带着他背过监视摄像头:“需要帮忙吗?”
“不用,只是有点不舒服。”伊万手里一顿,做成正方体的“滑石粉”从中间打开,里面是一片隐形眼镜。
在王耀的掩护下装作不适揉弄眼球,把它塞进了眼眶里,好似真的有沙粒进入般眨眨眼,清晰的定位图展现在眼前,一个红点闪烁着缓慢移动。
“真是无药可救的蠢熊。”阿尔弗雷德不屑地吸了一口饮料,在口腔里转了半圈才咽下去,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但是迅速消失了。
看着伊万回到桌边,俯下身屏气凝神了片刻,这次没有让人等太久,一击得手。
王耀翻过计分牌,然后把蓝球从落袋内取出放在置球点上,这是伊万目前为止分值最高的一杆了,他似乎慢慢得心应手起来。
“这还差不多。”阿尔弗雷德见暂时轮不到自己,捂了捂肚子问道:“耀,厕所在哪?”
“出门左转就是。”
“里面有纸吗?我好像肚子不太舒服。”
“当然有。”王耀本着服务到底的态度:“我带您去一趟?”说罢向亚瑟和弗朗西斯点头示意,带着阿尔弗雷德走了出去。

“放心吧,这里没有摄像头了。”王耀顺手把门锁上,看着阿尔弗雷德漱了漱口。
“什么情况?”青年再抬头时,镜像里映射出的是截然不同的表情。上一秒还是无忧无虑的学生阿尔弗雷德,这一刻则变回了抉择果断的琼斯警官。
“原本说好的‘四方会谈’,‘老幺’没来。”
“原因?”
“不明。”
王耀敲了敲耳钉,那是一个微型耳机。托盘已经带着相关设备潜入了内部,能够清晰地听到三个目标人物也在谈论这件事。
阿尔弗雷德皱了皱眉,他们已经盯上这里很久了,难得四个主要人物齐聚一堂,可以在做交易时一网打尽。为了这一刻,今天组内五个主力成员都来到了这里,装作不认识再以某种理由聚到一起。
从王耀来卧底到亚瑟和弗朗西斯成为常客,包括被他们长期占据的那方台球桌也是精心挑选的——整个室内只有这处桌子仅被一台监视探头覆盖,使王耀给外界传递消息的危险度降到最低。
“你要怎么办?队·长。”虽然王耀目前的潜伏状态非常成功,他完全可以继续在内部策应,但主要还是当前的时机实在是千载难逢。
“‘老幺’不在...就算是那三个人也是难得会亲自上阵,聚在一起...”阿尔弗雷德喃喃自语着,又问道:“他们开始交易了?”
“还在试图联系他,如果联系不上,可能会因察觉到不对而收手。”
“这该死的‘老幺’!我们这边也没收到关于他有异动的消息。”
阿尔弗雷德生气是有理由的,功亏一篑的感觉谁都不好受。不过好在他迅速收拾起了心情:“有多余的耳机么?”指的是能连接上正在工作中窃听器的。
“有。”王耀拔下一枚纽扣,这是一枚入耳式的隐形耳机:“我先出去了,在这里待得太久不好。”
“嗯。”阿尔弗雷德把它放进耳朵里,调整了一下噪音,看着王耀离去的背影又说道——
“下次不要用‘在我的可乐里放芥末’这种形式,来表达‘有话要私下对你说’。”
“很有效不是吗?醍醐灌顶,一下子就让你明白了我的用意~”
阿尔弗雷德觉得王耀一定是在报复刚才自己用球砸他那件事,一定是。

——————————

“那个家伙是掉坑里了吗?”伊万见王耀回来,面色不善地问道。
“可能需要等一会吧。”王耀善意的笑了笑。
不得不说这几人的演技都是专业级的,明明在同一间办公室里闻了多年相同的速溶咖啡味,可到了此处,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尤其是亚瑟和弗朗西斯第一次一同前来的时候,不知王耀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深深一鞠躬,然后带着他们在娱乐城内到处转悠,外加专业介绍各种游乐设施,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熟悉地形。
还有伊万和阿尔弗雷德,由于性格等等方面的问题从始至终没有在最前线露面;但今天也同样由于个人特质——一个孩子般的心性十足,一个干脆声音像孩子,作为初来乍到的学生样顾客来到这里最合适不过。
王耀的视线落在以往一抬头就能看到在办公桌对面晃来晃去的那头银发,以前嫌办公室里空气不好工作餐又难吃,巴不得出现场也不愿在屋里坐着,如今想起来倒是有点怀念了。
卧底期间的压力说不大是骗人的,能够早点收工是每一个有此经历的人所希望。
“总是盯着我,怎么了吗?”伊万不冷不热地问道,以前他可不是这么跟王耀说话的,而是好听的俄语能甜出水来——主要表现在蹭几口王耀亲手做的中餐的时候。
王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时间走神了,可能是太久没和朝夕相处的战友们在一起,他不自觉想多了些。
“您犯规了,先生。”指了指伊万的脚:“双脚离地。”王耀知道这是伊万给他的台阶。
“啧。”
“轮到哥哥了。”
弗朗西斯拿起球杆,用巧粉涂抹在杆头,一本正经地继续着游戏。时不时和亚瑟拌个嘴,说说昨天遇到的妹子,侃侃以前遇到的糗事,聊聊工作上的技术性话题:当然是指不存在的“建工”方面。
这一桌的欢乐气氛似乎和其他宾客一样没有任何不同,清脆的击球声、落袋的碰撞声、翻牌的沙沙声,一切如常。只是王耀耳朵里所听到的和伊万眼里所看到的是常人触及不到的范畴。

“Hero回来了~”阿尔弗雷德重新挂上ky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还顺带调侃一下伊万:“我还以为你能清台呢,看来还是交给我吧。”
“连母球和活球都分不清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话虽如此,伊万还是放任阿尔弗雷德从自己手里接过了球杆。
弗朗西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俯在桌前脑内构画着路线:“需要哥哥给你们表演一下单杆过百吗?”
阿尔弗雷德抬头环望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正对着这张桌子摄像头,嘴角挑起了一丝微笑,转瞬即逝。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台面,吸引了弗朗西斯的视线。
红球撞到了桌沿,令人惋惜地向反方向弹去,应和着亚瑟的嘲笑声一起滚远了:“哈~单杆过百?”
“小失误而已。”弗朗西斯耸耸肩看向裁判,却见他出神地在听着什么,再结合阿尔弗雷德的动作,他知道有事情发生了。
还没等他收回视线,就听到了响亮的碰撞声,一低头就发现一颗白球迅速滚向边沿,然后利落地掉进了网袋里。
“......”这孩子怕不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规则吧——by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母球落袋,行动开始——by同组成员。
王耀从耳机里听得很真切,老幺似乎派了一个手下来,所以虽然他没有亲自上阵但交易还是正常进行了。看阿尔弗雷德的意思,能人赃俱获地抓三个也不错,反正老幺那里也一直有人手盯着。
亚瑟标准地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我看我根本就不用出手了。”他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示意轮空让伊万继续。这已经不是放水了,根本就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伊万接过球杆,虽然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当他低头抿出一个冷冷的微笑时,下一颗球就直勾勾地飞出了台面,直冲坐在一旁的亚瑟而去。
“啊!”
“亚瑟!”
“先生!”
“诶?出什么事了?”
“哼。”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报复了,伊万不喜欢被人轻视的感觉:“抱歉抱歉,我平时比较擅长打网球。”无所谓的姿态与阿尔弗雷德如出一辙。
现在不是去指责谁的时候,弗朗西斯急忙在王耀的帮助下把同事背在背上,听他说道:“一楼有医务室!我带你们去!”

——————————

“站住!什么人!”两个一身黑的男人看着一群人冲了过来,急忙一手插入内兜握住枪把。老板吩咐过今天不许任何人经过这里,他和重要人物正在密室中谈事,也就是一楼侧的隐蔽小门内。
“我是楼上的服务生,有客人晕倒了,请让一下,我们要去医务室!”王耀急忙亮出了自己的名牌。
男人们看了看被背在背上的男人,额头一块乌青格外显眼:“怎么回事!”
“被台球打到了头。”弗朗西斯急切地说道,可是是错觉吗?熟知他习性的其余几人怎么听出了点笑意呢。
“......”看,连黑衣人都无语了:“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们两个,送进去就立刻出来,知道了吗!”
“好,好的...”王耀转过头对伊万和阿尔弗雷德说道:“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俩“熊孩子”点点头,“乖巧”地靠在了一边“罚站”。伊万偏了偏头,眼前的红点就在附近,只是目前还无法打开那扇暗门。
医务室的门被大力推开,果然空无一人,原本应该在的医护人员也被赶走了,这一层现在是被彻底清场的状态。
王耀迅速把一个干扰器发射到了房间内仅有的一台监控器上:“Clear。”
弗朗西斯还没来得及把亚瑟放在床上,看上去失去意识的后者就率先从背上跳了下来,随手卸掉了额头上的乌青,这只是类似于一次性纹身的贴纸而已,刚才一群人围上来查看状况时趁乱贴上去的,在碎发的遮掩下以假乱真,然后就只要装睡就可以了。
“你好重。”
“闭嘴。”
现在轮到亚瑟出场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掌机,看上去比手机大不了多少,很不起眼。混进这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处理掉散布在各种处的保镖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而亚瑟擅长的正是后者。
“我倒觉得亚瑟的碰瓷技艺很高超。”王耀看着亚瑟直接拔掉了电器插头,又掏出一个黑匣子连接在插座上。
“伊万一定正在为不能真正打到他而感到惋惜。”弗朗西斯看着十指飞快操作的亚瑟,用说风凉话这种特殊的方式来给队友鼓劲。
“发生了什么?”长时间无法归队的王耀好奇地询问,他不在的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伊万和亚瑟打了个赌,赌他三杯就醉。”
王耀默默吐槽道:这群人是小孩子吗?我豁出命来卧底的时候你们却在闲得无聊打赌玩?他问道:“然后呢?”
“伊万输了一星期的酒钱,因为这位小少爷一杯倒。”
“......”
“你们再打扰我工作的话...”亚瑟的眉毛抽动了两下:“我就黑进你们的电脑,翻一翻有没有可爱的小秘密。”
说话间掌机发出了一声警示音,黑入系统破解完毕。

弗朗西斯不再多说转身走向门外,给正在等待的两人打了个手势。监控已经罢工,他们不需要再扮演无辜的围观群众了。
两人的脸上挂着学生时代特有的清纯,走近一无所知的保镖,这两个家伙真的应该下岗了——他们根本撑不住几招,甚至连枪都没来及的掏出来就被掼倒在地。
弗朗西斯与他们相向而行擦肩而过:“注意安全,boys。”
“放心,交给我吧。”阿尔弗雷德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
“你死了我就能晋升队长了。”伊万用软软的声音说着很不吉利的话,这组人互相打气的方式真的很特殊。
“哦~是吗?那你恐怕要等到退休了。”
弗朗西斯按下了领结背后的开关,他一边走一边挽起了头发扎在脑后,再开腔时已经没有了平时的轻佻:“全体注意,行动开始:一队二队跟随琼斯队长和布拉金斯基,三队与柯克兰汇合,四队注意清场,五队外围部署,狙击手原地待命。”
“收到!”
“狙击手已到位!”
“亚瑟,还要多久才能搞定那扇门?”伊万已然严正以待。
亚瑟头也没抬继续忙碌着:“大约是你喝完一瓶伏特加的时间。”
“恕我直言,那只需要十秒。”
“那么下次请试试在八秒之内。”
“滴——”如亚瑟所言,八秒钟分毫不差,看似坚固且先进的高科技密码门被成功打开。
阿尔弗雷德拿出了队长的架势:“耀、亚瑟,你们守住这里等待支援;伊万,走。”
“Yes sir。”王耀点头:“你们如果受伤了的话,亚瑟就会亲自下厨带着慰问餐来医院看你们。”
“......”刚抬腿离去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踉跄了一步。
“若是你们安然无恙地出来,我请你们吃饭——我来烧。”
“一言为定。”伊万露出了笑容。
相较之下,亚瑟的脸色就像是干燥的大便:“王·警·官,你故意的吧?我招你惹你了。”
王耀理所当然地耸耸肩:“你要知道卧底生涯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总得给我找个乐子吧?”
“......”

——————————

本次行动无疑是圆满落幕的,除了伟大的琼斯队长一瘸一拐地搭着伊万的肩一起走出来这一幕以外。
“怎么回事?”亚瑟回头呼唤了一声:“担架!”
“不用。”阿尔弗雷德急忙摆摆手,在推开伊万的同时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
亚瑟太了解这个爱逞强的家伙了,总是打着队长的名号冲在各种危机关头的最前线,真是让人操心:“出什么事了?”
伊万撇撇嘴,假装没看见阿尔弗雷德杀人的眼光,如实地陈述着事实经过:“收工的时候他非要从桌子上跳下来,然后撞到了翻倒的椅子腿。”
“......”果然很有这货的风格。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阿尔弗雷德把话题一转:“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连吃十个汉堡庆祝一下了!”
“这个...哥哥就不奉陪了。”弗朗西斯一脸呼之欲出的嫌弃。
“开玩笑的,让我们先欢迎耀归队吧。”
“谢谢,我终于可以回到乌烟瘴气的办公室了,真希望你们没有忘记偶尔帮我的桌子掸掸灰。”
“......”
“好吧我就知道,你们这帮没良心的。”

阿尔弗雷德敷衍着叫上大伙赶紧上车,有什么话先回总队再说,好不容易打掉这么大一个团伙组织,还得向上面汇报才行——阿尔弗雷德最烦这个,所以通常会以各种理由推给亚瑟去做。
根据不完全统计,他用过的理由有:“Hero去拯救世界了,没空理会这种小事。”;“你知道吗,五号办公楼三层的饮水机居然变成了一只怪兽!我这就去调查。”;“Tommy!Tommy他死了!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这就赶回去见他最后一面...亚瑟,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顺带一提,Tommy是他家书桌上一盆塑料仙人掌的名字。
很明显,现在的他也正一边走向车子,一边考虑着类似的脱身理由。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来电便接通了:“马修,怎么了?”
“......”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随着对面的话语渐渐沉重起来。
“怎么了?”弗朗西斯见状问道。
“老幺跑了。”
亚瑟和弗朗西斯都是一惊,强压下心里的疑问等待他把电话打完,却见眼前的小伙子逐渐睁大了双眼,还没有想透这意味着什么,一声巨响裹挟着热烈的气波滚滚而来。
“在他的房间内发现一封信,指明是给琼斯警官的。”马修的话音还在耳边徘徊:“里面写着‘会让你尝尽一切悲苦’,老幺似乎掌握了很多,当心最近会对你展开报复。”
阿尔弗雷德顾不上一张嘴就会吃下一口沙尘,半晌都没有闭上。因为当他意识到是一辆警车发生爆炸时,有两个名字仿佛占据了他全部的呼吸道,如鲠在喉,既咽不下也哽在深处无法吐出,除非用尽全力——
“耀——伊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谲云诡间,撕心裂肺的呐喊久久地在苍穹之下徘徊不散。夜幕逐渐降临,宛如未被除尽的罪恶正在一点点蚕食着人类希望的灯塔,直至完全将其吞噬。
暗潮涌动,风云再起。

End





【番外三则】:

「番外一之我怎么可能会写be?」:

伊万伤得并不重,不过还是被抬到了医院,毕竟在那种距离下遭遇爆炸,就算穿着防弹衣也该做一下脑部CT以防内伤。
唯一让他不太爽的是和王耀的约定要作废了:等等,当初是不是只说“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就可以了?爆炸事件是后来的事情吧?
哦不,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因为厨子也正躺在他的邻床上。
如果王耀知道伊万现在是怀着美餐泡汤的心情悲痛地望向自己,而不是由于他的伤情更严重一些才流露出这种表情的话,他会把弗朗西斯递过来的水杯砸到伊万头上的。
“老幺心机最深,他早就想取而代之。”
“所以...他早已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却不告诉另外三个?”
“看起来是的,借我们的手处理掉了同伙。”
“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泄密吗...”
“阿尔弗雷德已经在往这个方向去调查了。”弗朗西斯给伊万也倒了一杯放在矮柜上:“我也会去帮忙的,至于你们两个,还是先养病吧。”
伊万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轻伤不下火线,既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圆满解决,我就不能躺在这里。”
王耀低下头嘬了一口:“难道是我...”
“不要多想,耀,你做得很好。”弗朗西斯急忙打断了他的自责:“总之你安心躺几天,有情况会及时通知你的。”
“嗯...”王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再作声了。

“那我先回去了。”弗朗西斯递给伊万一个眼神,让他时刻注意王耀的心理状态。
“哦对了,过一会儿亚瑟会过来。”
“你们不用一个接一个都来探病吧?我们俩没事的。”
“听说他亲自下厨制作了慰问餐,一会就带给你们。”
“......”
“......”
一口水差点呛在喉咙里的伊万和刚才还怏怏不乐的王耀像是突然获得了力量般一跃而起,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迅速脱下病号服。
“我的常服呢?”
“弗朗,去告诉医生!我们要出院!立刻!马上!”

「番外二之谁去当卧底?」:

“卧底吗...”
“嗯哼,你们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阿尔弗雷德找来大伙,民主投票:“我推荐亚瑟。”
“我是技术科的。”亚瑟没说同意也没拒绝,言语间示意他再慎重考虑一下。
“可你同样也是我们组的不是吗?”阿尔弗雷德一脸“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让给你,你居然不要”的诧异:“不然你在我们办公室干嘛?”
“借水壶泡红茶。”亚瑟淡定的端起了手里的茶杯。
“......”
“哥哥也觉得不错。”弗朗西斯很赞成的样子指了指亚瑟。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记下了:“亚瑟两票。”
“我是指...他的红茶不错。”
“......”
水笔在阿尔弗雷德的手中发出咔嚓响声,还没等向弗朗西斯发难,法/国人先开口了。
“阿尔这次居然没有急着推荐自己,真是少见。”
“我倒是想...”阿尔弗雷德换了一支笔在指尖转动着:“但是,队长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而且...”
“嗯?”
“我太帅了,会引起注意的。”
弗朗西斯十分捧场地鼓了鼓掌:“那要这么说的话,哥哥也同理。”
“噗——”亚瑟把红茶喷到了伊万的脸上,幸好后者用文件挡了一下。
一双紫色的眼睛带着愠怒回望过来,只听亚瑟迅速反应道:“咳咳,伊万也可以不是吗?”
“他?”弗朗西斯看着这间屋子里第一高的男人:“嗯...可以去应聘保镖、打手之类的。”
伊万甩了甩纸张上的液体,几道暗红色铺呈开来如同张牙舞爪的血手印:“你确定我是去给人当小弟,而不是去把目标人物揍一顿?”
“好吧,简而言之,需要一个不太起眼、头脑灵活、处事不惊...”
指尖旋转的水笔发出轻微的风声一直没有停下,直到一不小心落在桌面上砸掉了笔盖,笔尖直对着办公室门口,众人循之望去——
王耀提着手袋走了进来:“中午好,各位。”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保温杯:“你们凑在一起干什么呢?”
“我想我们找到最好的人选了。”
“同意。”

事后:
耀:你们当初为什么一致选我当卧底?我又没类似经验。
米:因为...你聪明机灵。
法:而且遇事冷静。
英:心理素质极佳。
露:看上去弱小无助。
耀:???
躺在桌上的水笔:......

「番外三之新来的」:

直到很多年以后,王耀依然记得他第一天来报道时的景象,那实在是太令人难忘了——
“......那我带您去办公室吧,王警官。”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马修带着新来的队员走向廊道。
“叫我耀就可以了。”王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
听说这里处理的都是大案要案,他从警多年由于表现出色被调到了此处,也算是人中龙凤了,但是这种地方一定是高手如云的,还是谨慎地向前辈学习才好,他想给未来同事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以后才能合作愉快。
“不用紧张,大家都是很好的人。”马修见状露出了随和的笑容。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王耀满脑子都是地中海大叔或者油腻的前辈,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自己,就像看着新装入笼子里的小白鼠。
“都是活力满满的年轻人,也算是这组的特色了。”马修微笑着解释道:“听说是以‘资历不代表能力’的想法建立起来的新组,原本是要叫‘重案五组’的,但是为了和其他传统的重案组区分开,于是简称叫‘联五’。”
“所以都是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更有想法,更具自由的...”
“可爱的女孩,你知道吗?你微笑就好像爱情花朵含苞欲放,我心中一切忧虑都随它消散[1]...”
弗朗西斯在走廊里用甜言蜜语拦下了一位姑娘,手掌反转间,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出现在眼前:“美丽开在你的脸上,爱情开在你的心里[2]。而我的心里 此刻只有一个疑问:请问您今天下班之后有空吗?”
王耀虽然一肚子有话想要吐槽:这里是警局吧?为什么有人在光明正大的撩妹啊?等等,哪儿来的玫瑰?这货怕不是个骗子吧?跑到这里来诈骗也是够大胆的...
但都默默地咽了下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初来乍到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而且自己身边的这位也没有表现出奇怪的表情,看上去习以为常。
这也太自由了吧!

“嗯...我想你们之间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马修熟视无睹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而且大家都曾经在各地工作过,不用担心,你很快就能融入他们严肃讨论案情时的气氛。”
“说了多少次...这叫Crisps,你们美/国人不要总是乱改英语好么?”
“不不不,这就是Chips,你要学会入乡随俗。”
“Chips是薯条的意思!你没吃过吗?享誉世界的Fish&Chips。”
“那是因为你们那儿只有这个算在能吃的东西范围内,还有,薯条明明叫Fries。”
“......”这就是在严肃地讨论案情?
王耀有些无语地绕过了两个争论地有声有色的金发男子,在心里为他们下了定义:两个无聊的家伙。
马修沉默了一下,定定神继续说道:“还有很多实力高强的组员,但是放心,对待自己人都是很温和的。”
“砰——”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有什么物体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的声响,紧接着,王耀刚刚经过的玻璃门砸在地上碎成了数片。
“发生了什么?”
“恐袭?”
“袭击到这里来了?”
不愧是重案堆积地,拉来的仇恨就是高。王耀不由得肃然起敬,听说每一位警员都是提前写好遗书的,真是危险而光荣的工作。
王耀问道:“我能做些什么?”他还没有配枪,但见周围众人纷纷警戒怎能袖手旁观?
“是我。”伊万抹了一把脸上的灰从破碎的车窗里爬了出来,就是他开着公务车直挺挺地撞上了警局大门。
只见高大的俄/罗/斯人目中无人地走进大厅:“那个证人有问题,让他来做个笔录,半路上突然暴起打晕了其他人来抢我方向盘。”
“那他人呢?”
“刚才撞晕了,在车里。”
“去几个人帮忙!”
王耀看着伊万手里被卸下来的方向盘,觉得槽点太多不知道从何吐起了,这怕是个暴力狂吧。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当王耀发现所谓的“骗子”、“无聊二人组”、“暴力狂”就是他的队友时,内心是拒绝的。
王耀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几人,纠结了片刻问道:“请问哪位是琼斯队长?”
“#¥%&*&”手里举着汉堡的男人一边咀嚼一边嘟囔了点什么。
“他说什么?”
“他说‘我就是’。”
马修好心地提供了翻译,然后说道:“那我先走了,你们一定会相处愉快的。”
“......谢谢。”王耀的表情很复杂,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踏前一步,不过在那之前——
“话说...你谁?”
“马修啦...”

备注:[1]、[2]出自雨果





——————————
Free Talk:
这么温馨的一张图,我怎么就脑补出了这么一个故事呢,脑子有坑吧。
原本想在简介里写:这是个刑侦剧,但是当码完之后默默地把这行字删掉了——这群人一个个都是说相声的吧!哪有这么欢乐啊!帅不过三秒啊!
看上去有后续,但并没有打算写下去...残缺的美挺好的...

评论

热度(2823)

  1. 共111人收藏了此图片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